他已嫁人了,须得将所有的发丝挽起来,然而,他根本不懂得女子的发髻该如何挽。

    他努力回忆着昨日妆娘是如何做的,照着挽了个发髻,粗糙得很。

    为了补贴家用,他时常跟着娘亲一道做些活计,他自认为双手灵活,岂料,笨拙至斯。

    他又尝试了几回,费了好一番功夫,发髻都不如何入眼。

    于是,他只得站起身来,打开了房门。

    傅北时骤然见得“年知秋”,心脏一震,这“年知秋”已做少妇打扮了,只是发髻委实乱了些。

    年知夏抿了抿唇瓣,不好意思地道:“叔叔,我不太会挽发,能否请叔叔寻个妆娘来?我不想在敬茶之时不体面。”

    “年知秋”作为一个女子不太会挽发?

    傅北时觉得奇怪,转念一想,应当是少女与少妇发式不同的缘故。

    是以,他柔声道:“嫂嫂稍待,我这便去寻个妆娘来。”

    年知夏痴痴地盯着傅北时的背脊,忽又垂下了首去。

    片刻后,傅北时带着昨日的妆娘来了。

    年知夏在铜镜前坐下,由妆娘重新挽发。

    傅北时的视线洒落在“年知秋”柔顺的发丝上,不禁暗道:何不如由我替兄长与“年知秋”结发?

    年知夏通过铜镜发现傅北时在看自己,一时间,心如擂鼓,分不清是兴奋更多些,抑或是恐惧更多些。

    傅北时不再看“年知秋”,继而行至床榻前,问傅南晰:“兄长,你感觉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