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子肯定是没法睡的,沾得哪都?是恶心不?说,还不?卫生,容易感染。

    程真知无奈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,眼都?快睁不?开了还得勉强爬起来开了灯。

    夜深声响,她尽量轻手?轻脚,可?拉抽屉的声音还是刺耳,开医药箱的声音更是清晰,也不?知道有没有吵醒谁。

    她拿出纱布和腺体专用白药,长发编了个麻花垂在胸前,并不?影响伤口,就是看不?见,不?好上药。

    程真知低着头,拿着那白药噗嗤噗嗤挤着瓶身,褐色的药粉喷了出来啊,也不?知喷对了地方没,倒是呛得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    咔哒。

    客房的门突然又响了一下,程真知正低着头上药,下意识抬眸望了一眼,就见门悄悄错开了条缝,就像刚才给她送衣服那样,门缝后?露出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。

    老实说,这半夜三更的,这诡异的气氛诡异的隐在黑暗中?的一只眼,看着还真有点瘆人。

    程真知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帘,上次崔娜娜是怕苏允怪她才开门送衣服,这次她还有什么好怕的?没什么好怕的,那就是来看她笑话的。

    无脑女配大多都?是这种思想?,看她倒霉就是她们最大的快乐。

    程真知随便她看,对崔娜娜,她生不?起讨厌,何况崔娜娜只是个纸片人,她也没必要?对着个纸片人真情实感,不?管是生气还是别的。

    胡思乱想?着,她又被后?颈喷下的粉末呛到,又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这喷头太小,跟冰硼散的小喷头似的,一次只能喷出一点点药粉,喷了半天?用棉签随便滚了滚,还会沾上红黄色的液体。

    程真知烦了,干脆拧开盖子就想?直接往脖子后?倒,还没等抬起手?,错开的门缝突然吱呀一声拉大,崔娜娜快走几步过来,手?一伸,一言不?发地望着她,嘴扁着,一副想?哭但我就是不?哭的倔强,眼圈红得可?怜兮兮,眼底还挂着泪。

    程真知不?明所以,看了眼她白皙单薄的掌心,又看了眼她沁着血丝的泪眼。

    她……难道是想?帮她上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