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过生死才不怕生死,感受过恐惧才明白什么是恐惧。云中旭的恐惧来自于三十年前父亲的亲身经历,当他一步步地揭开那恐惧的时候,事实的真相远比他想象中的要诡秘。三个月前的顽疾患者,一则普通的小广告,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和几位素不相识却在危急关头救命的陌生人——这一切都鲜活在眼前,他似乎想要忘却这一切,但徒劳无功。

    秦涛抱了一下云中旭的肩膀“邪不压正,记住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一辆破旧的警车行驶在山道上,马达的声音跟得了重感冒的喉咙一般,喘着粗气冒着黑烟的同时车体不断地抖动着。车是陇南刑警支队提供的,李艾媛打了个一个电话,王兴派来一个小司机和这辆破车,说这是支队里唯一的一辆警车——警灯坏掉无法点亮,警笛沙哑不堪入耳。

    偏远山区的基层刑警队的条件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李艾媛坐在副驾驶上紧皱着眉头,从反光镜里看一眼坐在后面的秦涛和郝简仁,那位云医生抱着医药箱坐在两人中间,眉头锁成一个疙瘩。最好的线索又被错过了,如果昨晚她在现场的话,一定会把那个肇事的司机扭送到派出所,也一定找到那个氐族的犯罪分子。

    秦涛分析那个老者就是川北六名犯罪分子之一,也是把四具尸体偷走的飞贼。以两个人的功夫打翻他绝对没有问题,问题是已经打翻了并且用10万伏的高压击昏了的人,怎么就“金蝉脱壳”了?不合常理也不合乎逻辑。但李艾媛并没有神追此事,毕竟犯罪分子的功夫高深莫测,不要说是秦涛和郝简仁两个人,当初在古墓的时候他们三个对付一个都差点没失手!

    “还有多久到家?”秦涛望一眼外面绵延起伏的大山,感受着在川北的时候一样的颠簸,心里不禁焦急起来。

    云中旭推了一下眼镜“要三个多小时的山路,然后是一个小时步行,翻过两座山才能到,汽车进不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地乖乖,现在不都已经村村通了吗?怎么还有山路?”郝简仁针扎地一般诧异道。

    “我家在深山里头,没有路。让我母亲来市里住,嫌太吵闹,住了两天就回去了。现在山村里也基本没什么人,除了留守的老人和孩子以外全出去打工了。”云中旭尴尬地看一眼秦涛“我家还不算远,大山里面的村民一年倒头不出一趟门的比比皆是,没有路不通车是软肋啊。”

    大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。犯罪分子为什么会去川北犯案?从案情来看,他们的目标十分明显,就是198号文物和天枢七星盘,而且这个团伙有很强的组织性,每个人的身手都极端厉害。如果不是千锤百炼的特种兵坐镇的话,分分钟钟就能灭掉整个刑警队。

    昨天的交手再次证明了这点,自己和简人轮番攻击都没有有效杀伤那家伙,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,而且逃的方式太让人惊讶眼睁睁看着简人击晕了他,转眼间就只剩下了鞋子和衣服,难道土遁了吗?

    其实秦涛的心里憋着一股邪火,这次任务困难重重,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。并非是惧怕对手的实力,而是担心198号文物,当务之急是找到文物,比抓到一百个犯罪分子要重要得多。

    但随着案情的深入,愈发感到这案子不可思议一个消失了尽三千年的古老民族,两件稀奇古怪神秘莫测的上古重器,六个身手不凡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,现在又多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古怪故事——究竟里面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

    如果六名犯罪分子与古老的氐族有关系甚至就是远古民族的后裔,何以历经三千多年的时间还能出现在现实社会?难道莽莽深山之中真的有这样的远古部落而没有被发现吗?或者只是一个借“氐族”之名而行恶的犯罪团伙?他们的犯罪动机是什么?

    可以肯定的是,绝非是为了牟利而盗窃文物,更不是文物走私。他们选择与吴铁铲合作不过是为了两件上古重器而已,从某种角度而言,吴铁铲和周卫国不过是犯罪分子的工具而已,用过了也就成了弃子。因为七星盘没有得到,所以才让吴铁铲苟延残喘。秦涛相信如果他们得到了天枢七星盘,所有与之有关的人将都被灭口,最终的结果是两件上古重器在人间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