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钰晓得他担心什么,只点头答应后便去了勤政殿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皇帝身子不错,一日里还能抽出几个时辰来批阅奏折,正看着从宿州发来的水患之情时,大太监刘庸躬身说道:“陛下,淮南王府沈钰求见!”

    老皇帝停下红笔,摇头笑笑,有些无奈道:“让他进来吧!”说完,又低头处理公事。

    进殿行礼后,沈钰就要开口问皇帝自己的婚事,只是还没等他出声,老皇帝就将一封信扔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先自己瞧瞧!”

    少年打开一看,待已阅完一遍,一张脸都红了,那是气红的。

    等批阅后手中的这封奏折,皇帝放下红笔,揉了揉颈处已经发僵的肌肉后重重呼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朕知道你来宫中是为何事,王妃上书,要朕为你定下与顾家的婚事,只是王妃不是请求朕为你定亲,是下命令让朕做事啊!为了要朕做成这件事,可连她与太后的老交情都拿出来了!”

    他话说得轻松,可是却如大石一样压在沈钰心上,皇上会这么说,是指婚事将会定下来么,想到这儿,他赶紧跪下,急切说道:“母妃胡言乱语,陛下不要放在心上,我看这婚事一说就此作罢,待我回到淮城,定会同母妃说个清楚!”

    皇帝哈哈大笑,笑过之后,便是一脸凝重,他严肃地看着沈钰道:“阿钰,朕年过半百却是膝下无子,待百年之后,会是谁来接下这万里江山呢!”

    “是你的哥哥,淮南王世子沈蔚!”

    “可是这万里江山的重担,只靠他一人是挑不起来的,满朝文武,既是他的奴才,也是助他挑起重担的栋梁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能把这栋梁纳入彀中?姻亲一法,便是条可行之路。顾朝海是个可用之才,他的嫡女嫁入沈家,他、还有他背后的鹰犬也只能站在沈家一边。可以说这门婚事,便是有百利而无一害!”

    皇帝将其中利害分析一番,却让沈钰听得心惊,他重重跪在地上,恳求道:“既然这婚事让沈家受益如此之大,那不如让哥哥去娶顾明月,这样不是更让顾朝海依靠沈家吗?陛下,我曾对母亲说过,我的婚事只能由我作主,旁人干涉不得,还请陛下勿要插手其中!”

    皇帝重重拍打桌子,大声呵斥道:“究竟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?此事已经定下,由不得你再说,快滚回去,莫要在这碍眼!”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沈钰还要再说什么,刘庸赶紧过来扶他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