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智等四子知道何文琼的决定之后,都不是很赞成。

    “爹爹,有道是一不做二不休!”何智这样劝说,“本来卫苏两家就因为大位之争,正是针尖对麦芒!因着太子殿下遇刺之事,两家这会说是仇深似海也不为过了!这种情况下,咱们要么选择一边,要么就抽身而去!这样折中,只怕是两边都不讨好!”

    “大哥所言极是!”何谦也劝道,“如今禁军都在爹爹手中,说句不好听的话,谁做新君,爹爹一言可决之!既然如此,又何必还要韬光养晦,错失良机?”

    何信跟何义虽然没说话,但神情之间,显然也是赞成何智与何谦的。

    “若要求富贵,们说的很有道理,如今卫苏已成角力,我何家倒向任何一方,便可一举决定胜负,为新君之功臣!”但何文琼拈须片刻,却叹道,“但们忘记了一件事情:无论是太子还是肃王,与我何家都无血缘,也无其他深厚羁绊--哪怕肃王同胞所出的姐姐长兴长公主殿下,乃谦儿未婚妻,但皇家自来骨肉情薄,金枝玉叶们骄横跋扈惯了,也没跟谦儿照过面,难为还能为了谦儿,舍不得我们整个何家?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何家现在自恃禁军在手,主导了新君之立。”

    “他日新君上台之后坐稳了位子,回想起来,心中万一有什么不痛快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我何家却又将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何智等人闻言,不由愕然。

    片刻后,何信下意识道:“无论太子还是肃王,都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?”

    太子跟肃王年纪都还小,他们上台,真正掌权的必是卫苏两家,这两家显赫数朝,格局自然不会小,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么荒谬的理由要干掉一位重臣吧?

    “觉得新君登基之后,卫家也好,苏家也罢,会放心咱们何家继续掌着禁军?”何文琼反问,“当然我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,届时自会自请致仕,交出兵权--问题是,眼下的禁军,乃是从先帝时就交与我之手,实打实的是我嫡系!”

    “仅仅在名义上交出兵权,们以为我就指挥不动他们了吗?!”

    “所以即使我力配合,新任的禁军统帅,想要将禁军完掌握在手里,也非一日之功!”

    “那么倘若我利用兵权直接拥立了新君,在这个期间,新君以及新君的外家,会不会担心我改变主意?”

    “风头愈大,危险愈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