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周浅声音越发低了,似是喃喃自语一般:“崔常安那个蠢奴才,仰仗着我周家度日,我兄长的用度也敢扣苛,金良贞不过是个厨娘,我兄长让她做两个饼子,她竟然敢给我兄长脸色瞧,还搬出祖母的命令,说是兄长要吃东西,交代小厨房去才是。”

    文祁既惊又怒:“为了这你就杀人!当真是个疯子!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为何在藏锋院杀了他们?”

    周浅笑问道:“他们都是三房的奴才,当年没和主子一起死了,我帮帮他们,不好吗?”

    “枯树生花,梨花杀人。此中手法,如何完成?”

    周浅嘲道:“堂堂大理寺少卿,在我周府翻天覆地查了这么些日子,竟连此法都未曾破开吗?”

    周旁有捕快责道:“周浅,老实交待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
    时玉书目光扫向柳简,见她面露迟疑,手指动了动,示意她开口。

    她先欠了身,这才向周浅问道:“除了这三人,你可还动手杀过其他人?”

    周浅顿了一下:“杀过。”

    “杀过何人?”

    柳简听得周浅一声轻笑:“都是死人,我记他们姓名作甚,莫不是道长还指望我这凶手寒食清明时念着他们名字祭祀吗?”

    她再度开口,语气说不尽的疲倦:“我累了。”

    便不再应话了。

    因是此案嫌犯,又已认下杀人事实,捕快不满她不配合,虽声色俱厉,可到底没敢对其用刑——她身患沉疴旧疾,若在定案之前命送牢狱,是个大麻烦。

    她不愿开口,三人便又转至关押周湍的牢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