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,院子里头慢悠悠地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,“谁呀?”

    “晚辈崔陌舟,神医旧友崔文让之子,有事相求,特来此拜谒。”崔陌舟恭敬道。

    躺在小榻上摇蒲扇的孟津云乍一听到昔日好友的名字,竖起耳朵听了听,思忖着:文让兄一家不是被流放了吗,哪里来的儿子?

    他未曾听闻上京里长乐县主强抢崔郎君的荒诞事,如此想来也是正常的。

    想必又是一些假冒故人骗人的坏家伙,他冷哼一声,扬声道:“我不认识你,你走罢。”

    姜岁玉帮崔陌舟说了句话,“我们真的是从上京来的,他也是货真价实的崔陌舟!”

    接着又说了几句好话。

    孟津云上了年纪,脾气越发怪异,最烦的便是别人纠缠不休,索性去开了门。

    他甫一出现在视线里,姜岁玉和崔陌舟眼神都亮了,可谁料,他开门的第一句话却是对狗儿们说的:“小东西们,他们太吵了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大黄们“汪汪”叫了两声,仿佛是在表示同意。而后就开始凶神恶煞地盯着姜岁玉和崔陌舟,它们的神情极为不耐烦。

    姜岁玉的直觉告诉她:“快跑!”

    喊出来后,她自个儿脚底抹油先走为上。

    这人忒没义气,崔陌舟愣怔片刻,随即赶上。

    它们像是做这种事很熟练,一边狂吠一边追人,乐此不疲。若这些大黄狗是旁人的也罢,偏偏是孟津云孟神医的,若是弄伤了它们,那不就事与愿违与人家结仇了吗?所以他们二人只能选择躲避,不能主动出击。

    总被狗追也不是办法,姜岁玉灵机一动,脚一蹬,轻松地爬上了墙头,崔陌舟见状,也跟了上去,墙头下是争前恐后吠叫着的大黄。

    可怜张扬跋扈惯了的长乐县主和上京昔日的第一公子,而今只能蜷缩在墙头上等狗儿走开。再不济,为免得惊扰百姓,只能等天色再暗一些用轻功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