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蝶看到邵虎的状态稳定,便走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,出去检查了一边门窗,再回到卧室里取出那个视频球,关了灯,放下窗帘,坐在窗前的沙发上,开始继续观看白蝶的记忆……

    六指上人继续给白蝶、小兰讲述那个远古的故事……

    高阳和赵升回到了夏荷院,洗漱之后,又躺在床上说了一会子话,主要是猜测赵高三人现在在哪里,然后就都睡着了。

    这时的赵高、李风、高虹和一干人等,仍在大马府里忙着,先在中堂前的空地上摆放了准备明天宴席的桌椅,然后又架起了简易棚子,挂上了大红灯笼。一直忙到了西山衔月,黄行人领着他们去厨房里吃了一顿宵夜,又领着他们去库房领了席子被褥,这才去了东边花园里游廊里打地铺。

    这一条游廊从西到东,抱着花园中心的一水池塘。赵高三人把席子扑在最东头,图个安静。一伙人忙了一天,刚躺下还闲聊了一会,渐渐地,声音稀疏,大部分人都睡着了。赵高却闭着眼睛假寐,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,想找个机会翻出墙去。忽然,一个人影从中间的席子上在走过来,走进了北边的树林,随后就听到了一阵哗哗的声音。接着,就听见躺着的一个人大声说:“拉屎撒尿的都走远点,别让风把臭味刮过来了!”

    赵高一听,心下大喜,可以过一会也装作去解手样子行事。

    第一个去撒尿的人回来后不久,又有两三个人起身走进那片树林,有的大解,有的小解,有的回来的早,有的回来得晚。这几十口子人,你来我往的,闹到了月亮下山,夜色暗淡,才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赵高转身看看李风、高虹,二人早已经睡了过去,便把被子拢了拢,做成下面有人样子,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那片树林。往东走了一百多米,遇到了一堵三米多高的墙壁,于是顺着墙根一直往南去,就到了临街的南墙。赵高爬上了一棵树,沿着树枝翻到了墙头上,往外面一打量,看见南边的街道上黑黢黢的,西边山上的宫殿里还亮着灯,东边的城门洞里也点着灯,几个看门的士兵围坐在一堆火边。

    夜色如漆,正好掩人行踪。赵登轻轻地跳下墙头,再翻过白天里布置的栅栏,就来到了大街上,往东西看了看,决定去山上瞧瞧。

    顺着石阶往上,大概走了一千多个台阶,赵登来到了山门前,听到一个人练功的声音,便赶紧钻进道边的草丛里,再往前看去,只见灯光之下,一个膀阔腰圆的大汉正抡着一双铜锤,舞得忽忽生风,让人看得眼花缭乱。待那大汉舞完了路数,做个收势,把双捶往地上一掷,砰的一声,入地数寸。赵高看了,心下暗暗称奇,这双铜锤少说也得有四五百斤,那人竟然如此力大,和玩弄拨鼓一样。

    那大汉走到山门里,喝了一碗水,又回到门前,披上了外衣,从地上抓了一把石子,盘腿坐在石阶上,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赵高正在纳闷,不知道这人究竟在练什么功,这时一阵风起,东边的草木沙沙作响,就见这人的手腕一扭,一颗石子激射出去。赵高也没有看清石子打向了哪里,倒是从一棵银杏树上落下来一片叶子,飘飘荡荡,最后落在了赵高的前方。

    赵高定睛一看,那片叶子完整无损,叶梗确是断的,于是心想,如果这片叶子果真是被刚才那颗石子打断,恐怕这人早已经发觉了隐藏在草丛里的他。

    这时,又听见唰唰两声,两片银杏叶子翩然落下。

    赵高心想不妙,这人必定是在炫耀打暗器的技法,想以此来震住偷窥的人。

    稍后又见那大汉往空中发了一颗石子,这一颗刚飞出去,他又发出了第二颗,第二颗的力大,追上了第一颗,在空中擦出了一道火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