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,先不要动手!”一个声音从暗处传过来,显得很是急切,“留下活口,谨慎一些也好。”

    说话之人站在最后面,身体隐在岩石阴影中,看不清他的相貌,但声音却有些熟悉。那几个壮汉有些吃惊,暂且没有开枪,但神情很是不耐烦。

    方诗雅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,说道:“奇怪,方才那个声音,怎么会有些耳熟?白帆,你听出来没有?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竭力回忆起来,但情急之下,哪里想得明白?

    老烟枪听见方诗雅的话,急忙喊道:“刚才是谁在说话?明人不做暗事,有种就露个脸,让老子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
    “哈哈,贫道与大明王见过不止一次,荣幸得很,曾经在大明王手下讨教过几招。”那人从暗处闪出身子,渐渐走到前面,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庞对着我们,“在下田元清,大明王,别来无恙啊!”

    田元清,竟然是田元清!

    我惊出了一身冷汗,怪不得他的声音会如此熟悉,同时无比困惑,田元清不是早就成为一个废人了吗?而且他被张仙人软禁在天师府,怎么会跑到武当山来了?

    “大明王,你很困惑,有些想不通吧?”田元清露出玩味的表情,他动了动手臂,眼光阴鸷地说,“贫道拜大明王所赐,差一点成为废人,一直耿耿于怀,不想狭路相逢,这倒是天意了!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从天师府逃出来了?”我很反感他那不阴不阳的神情,语气冰冷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逃出来?不,是姓张的假怀慈悲充好人,将贫道送回了茅山派。哼,你们多半以为贫道再也构不成威胁,所以不将贫道放在心上,演什么大义凛然大人大量的鬼把戏!要不是无相大师找到茅山,替贫道恢复了法力,我这辈子就要含恨而终了!”田元清越说越愤恨,咬牙切齿地说,“大明王,天门山一战,让你侥幸取胜,今天你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我听得心惊肉跳,没想到当初一念之仁,却是放虎归山。

    可我们也料不到,无面怪竟然能让形同废人的田元清恢复法力,他是如何做到的?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,你一个茅山派的掌教,已经投靠无面怪,成了他的走狗!”方诗雅讥讽道。

    田元清脸上闪过一道杀气,眼神如刀,吼道:“无相大师救了贫道一命,贫道定当知恩图报!哼,你们自诩为正人君子,与无相大师争斗不休,可你们又好得到哪里去?还不是为了道教第一把交椅纷争不休?”

    这田元清简直格局太小,竟然认为我们的所作所为,是为了争夺道教第一把交椅,真是可悲可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