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捉着她手腕没放,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。

    还有最后、也是最根源的一个问题——

    “为什么去西餐厅兼职?”

    两人隔着一拳的距离,陆同尘静静等她回答。

    沈蔻抿抿唇,抬头想瞅一眼他的脸色,可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又像烫着了似地躲开,良久,她才吞吞吐吐答

    “……我不想用你的钱。”

    ——更不想你觉得我可怜。

    她不要自己与他是这种给钱欠钱的关系,无时无刻不提醒她,他是自己父亲的朋友,是从前受了沈修明的恩惠才将精力投诸于她身上。

    这样的身份关系,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
    每当想到这里,她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萦绕于身,是她拼尽全力都甩脱不掉的影子。

    陆同尘一愣,刚刚说话还嚅嗫磕巴的人,谈到这事,眉眼里总憋着一股劲儿。

    他耐心解释:“我给你钱,是因为你现在不具备自我生存的能力,也不想你为钱患得患失。”

    在商界走了那么多年,他深知沾染世俗铜臭的戾气。

    “你是心安理得地给了钱,可我就一定要心安理得地接受吗?”

    湿濡鹿眼望着他,里面是氤氲的朦胧水雾,话哽在喉咙里,她低下头。

    男人怔住,瞧着她那泛着泪光的眸子,清澈透亮到他隐隐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