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南楚千娇万贵的五殿下吗,怎得今日如此狼狈。”他嘴角一咧,话里极尽嘲讽,眼里也全是戾气。

    一路奔波,外加上这天寒地冻,江陵脸色有些苍白,但他站得笔直,整个人长身玉立,并不见什么狼狈。

    他嘴角一勾,眼里闪过一丝笑意:“吕恭,叙旧这件事不急,只是,我现在不得空。”

    一路看护江陵的官兵听到这句,跨前一步对吕恭说道:“吕大人,万事且等见过皇上后再说,我们一路风餐露宿就是怕误了时辰,酉时快到了,吕大人不要为难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也不是要解了江陵的困局,一个被放弃的南楚皇子,不值得他们得罪吕恭这个御前侍卫。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罢了。

    耽误了时辰,皇上肯定怪罪,他们吃罪不起。

    吕恭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和阴狠,他脸上的疤可是当时江陵亲自划的。这个仇,他可是忘不了。

    他侧身,咬牙切齿道:“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,你以为,你还有命出来吗?”

    江陵来扶余可不是做贵客的,从他的马车进永安城的那一刻起,生死已经由不得他了。

    江陵不以为意,脸上一派轻松,说道:“好说好说,我尽量多活几个时辰。”

    雪比来的时候下得更大了。

    依江陵的身份,自然不会有轿辇这种待遇。

    路上太监宫女都低着头行色匆匆,也有人开始掌灯,一个个灯笼渐渐亮起。

    吕恭带着人紧紧跟在他身后,生怕他跑了似的。

    下马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江陵肩头已经落了薄薄一层雪。他伸手,轻拂掉肩头细雪。

    吕恭在他身后,似乎心情很好,见状说道:“你还有心思管这些东西,不会真觉得自己这一次能活着出来吧。南楚为什么送你过来,你不会不知道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