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微听觉敏锐,自然也能分辨出同学交谈的内容,但她根本不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,只温声问:“你应该已经搬到寝室了,住校还习惯吗?”

    叶思葭眸底划过一丝黯然,勉强笑了笑:“环境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环境好,那室友呢?”谢微追问道。

    “昨天有个室友问到了家庭情况,我不想隐瞒,就把自己是孤儿的事情说出口了,她们说孤儿院没有这么多钱供孩子读私立高中,我肯定是、是攀上了有钱人。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叶思葭的嗓音透着几分哽咽,她握住谢微的手,哑着嗓子道:“微微,我真的很羡慕你有爸爸妈妈,而不像我,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仿佛出身就是原罪,这种污浊无论如何都洗不掉。”

    谢微不知该如何该安慰叶思葭,放学回家后,便跟母亲提及了此事。

    陈依玉撂下筷子,眉头紧蹙,显然很记挂叶思葭。

    过了半晌,她试探着问:“微微,咱们家还有间客房,要不然收拾出来,让思葭住在家里吧。”

    谢微知道陈依玉关心叶思葭,却没想到这种关心已经到达了此种程度,她拧起眉,半晌没有开口。

    对谢微来说,家是她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避风港,仅能容纳自己的血亲。叶思葭偶尔来住一晚并不算什么,但若是长期居住,未免有些不太妥当。

    察觉到女儿情绪的变化,陈依玉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我只是不想让思葭受苦,你要是不愿意,就算了,以后咱们多去寝室看看她就好。”

    沉默地吃完晚饭,谢微帮母亲收拾完碗筷后,起身回到房间做题。

    跟上附中的进度后,她便不再听网课了,毕竟附中的教师本就是全国最顶尖的,面对奥数班时又格外尽心尽力,拓展了许多课外的知识点,还提供了一些特别的解题思路。

    如今谢微记笔记时,倾向于记录那些书本上没有出现的知识,并买来许多练习题,反复解题,直到自己吃透这种方法,不会再被同类题型迷惑为止。

    分班前几天,二班同学还对谢微的成绩有所怀疑,毕竟他们依然觉得艺术生不可能考进年级前一百,但经历了几次随堂小测,谢微敏捷的思路、迅速的反应能力都被他们看在眼里,先前的怀疑也彻底打消。

    很快,高二的第一次月考便结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