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歌公子的眼前,是一场腥风血雨,自幼被缥缈峰众人捧着长大,他哪里见过这等肮脏不堪,不曾想到脸上多了道伤疤的侍女,披了这身道袍之后,竟变得如此薄情,鸷狠狼戾。

    一地的血腥浇透了他的期待,也浇明白了这个故人,是要自己的脑袋而来。

    才突然想透往日的哄骗,甜言蜜语,已经激怒并黑化了眼前人,这股凶残的气势,摸不透的修为,完全在自己之上,内心骤然风起云涌,明白危险了。

    无奈护航的主力,道行高深的一些人,被北荒和背弓者调虎离山,陷在一山之遥的地方,领略着北荒的瞳术秘境,一个个宛若雕塑,深陷泥潭。

    女身以一身破晓的绝学,拜游离所赐,将阻拦者剥个体无完肤,玩弄猎物一般,耐着性子耗着他所持有的种种庇护。

    要像他的甜言蜜语一般,慢慢磨着他的心境,逼到了无生望的地步,任何这个时候出来为他作抵抗的人,无一不幸免,被卸成八块。

    女身要耗着时间,一层层拨掉他求生的希望,就像他哄着谎话,往日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拨去一般,彼此都是个享受的过程,只不过公子今天的代价,需要付出很大。

    便追逐着嚎啕的长歌公子,拖着长剑,进进出出方舟,将沿途所遇,抵抗之人,尽皆取命,流泄的刀光剑影,撕裂了船舱和悬挂在窗户内的明灯,透着窗户一扇一扇地熄灭。

    女身就像梦魇一般来到现实,撵着长歌公子从现实中来到虚境。

    因为他已经恐慌到分不清东南西北,分辨不了眼前追杀的人,是以往的侍女鸠儿,还是得罪过的仇人,连滚带爬,从面见到女身的时候起,引着进入了方舟内,一路拖着血迹,逢人必杀。

    在屠尽船舱里众生后,引着她回到原来的地方,那几个侍人被切断腰的主阁,逼到绝路。

    女身始终不开口,只是一幅死寂,盯紧仇人,一定要气势十足地逼着猎物走到没有落脚的地方,让游离越发来了兴致,插着手叼着草,好不惬意地看着猫把老鼠逼到角落。

    长歌公子尝试过抵抗,但他那庸平的道行,流泄来的剑气仅仅被女身徒手一拨,烟消云散,这一场不平等的对决,恃强凌弱。

    同时这也应证了她当初决心加入破晓和追随游离的决心。

    在这片山海大陆上,懦弱注定要被淘汰,只有至上的修炼境界,才配有资格,拥有立足之地,当初的自杀是多么渺小,并可恨的一件事,是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应承了所有。

    那么今日,也是他该需要偿还代价的时候,抵不了债,就拿命来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