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真是叫她累极了,阮意舒倚靠在榻旁,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梦见自己被抓回去了,周妈妈捏着尖细的嗓子骂她,把她关进那柴房里,有许多老鼠吱吱叫着过来要咬她,她颤抖着后退,头忽的撞到了什么,醒了。

    天刚蒙蒙亮,远处传来几声鸡鸣。

    阮意安就着昨晚打上来的水洗了洗脸,换了寻常衣服,准备出门去找找大夫。那人还在榻上睡着,额头滚烫,嘴里时不时传出些呓语。

    阮意安悄悄出了门,她不敢跑远了,怕街上有搜查的人认出来她,她只敢在附近走走,瞧瞧有没有人家能求助。

    晨光熹微,不远处的拐角,房顶上升起袅袅炊烟,阮意安朝着那方向走近了,瞧见一个老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熬稀饭。

    “大娘,”她小心翼翼地开口,“您知道哪里有...哪里有郎中吗?”

    那妇人瞧她是个生面孔,便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我...我与兄长从西北来,途径此地,兄长遭歹人所伤,此时发了高热,求您帮忙找个郎中,救救我们!”

    阮意安不敢说出实情,可她也的确走投无路,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,那老妇人一看,心下不忍,起身道:“姑娘,你先别急,这个时辰郎中不好寻,我老婆子颇懂些药理,你若不嫌,便叫我给你兄长瞧瞧?”

    “好!好!多谢!”阮意安忙点头,引着那老妇人回到破院中。

    老妇人揭开男子的衣裳,眉头便皱了起来,“姑娘,你兄长是怎么伤成这样的?”

    “我...”阮意安顿了顿,照实说了,“昨日我们从楼上跃下,八成是那时候跌在地上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他这腹部青紫一片,很有可能已经伤及肺腑了。”老妇人缓缓道。

    阮意安听了这话,顿时慌了,内伤最难治,昨夜又耽搁了一宿,今日恐怕是凶多吉少。

    “我先去找些草药给他煎了服下,能不能活,还得看老天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