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气煞,乃尔自取矣!”

    美郎君甩袖而出,对那瘫软于地、口吐白沫的夏侯弘不予理睬,心道:我之由来,迷证神鬼,理当敬而远之!但我岂会敬尔等身披神鬼而事私心之人!

    五斗米过江东,虽然汲取教训改走上层路线,并成功纳入琅琊王氏为教徒;然则。其教内脉络众多,各自争权夺利、难成大器;尚得二十来年后。杜子恭才会统一五斗米道,再举‘天师道’之帜!待得那时,何需惧它!其神其鬼,且看其行,其行非端,诛之!

    众人见美郎君作怒。起初甚是不解。过后细细一思,方才察觉那夏侯弘所述之言,皆是《老子想尔注》而非《道德经》,顿时又惹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当下,便有人摇头道:“此道。非彼道也!岂可混淆矣!”

    便连王氏中人亦面面相窥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言道:“昔日夏侯师兄所论之言,可并非如此啊!”

    “然也,其将跳否?”

    “怕是……”

    王羲之卧蚕眉凝皱,双手按膝,身子微微前倾,眼底则有光泽流动,少倾,徐徐闭目,心道:怪道乎,夏侯弘数番托我使其参予此次辩论,原是想借此将《老子想尔注》播于会稽世家矣!唉,此举是非姑且莫论,然则,其道在何矣?其言之长生……

    谢尚理了理袍摆,歪首看着软在亭柱下的夏侯弘,微笑道:“夏侯,尚可自起乎?”

    “可,可否助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,不可!”

    谢尚缓缓一笑,慢慢负手而出,随后疾走几步,与刘浓并肩而行。其时,红日高悬,映着两个少年郎君的冠袍,将地上的身影拉得斜长。

    一者丰神俊秀,一者妖冶无端。

    半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