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帆猛然向前迈了几步,铁链哗哗作响:“裴清!本官劝你谨言慎行!你不过是陛下手里的一个玩物,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弃如敝履,而本官是朝廷重臣,陛下离不开我!等我出狱后,有你好果子吃!”

    清儿哈哈笑了,“我是不是陛下的玩物,陛下什么时候厌弃我,还轮不着你这半截身入土的老畜生来说道。还张口闭口‘本官’呢,你睡醒了没有啊?革职的旨意不是半个多月前就下达了么?”

    元帆咬牙切齿道:“小年轻,不要太猖狂,我做益州州府的时候你还没出生。你知道什么叫官场,什么叫人脉?我能不能出这诏狱,你且等着瞧。”

    清儿拍手:“好,那我拭目以待咯,老畜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住口!不许你再说那个词!我是被冤枉的,而且我一点也不老!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清儿揣着袖子,用怜悯的眼神扫视他,“元帆,我看你脸色苍白,病态尽显,怎么,这诏狱没有人给你送寒食散来提神健体、遮掩气色了?”

    元帆猛地向前几步,瞪视她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吃寒食散——你是谁?!”

    “我是裴清啊,你老糊涂了?”清儿看着元帆越来越靠近牢门口,揣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了之前悄无声息取下来的香囊,“我没空和你鬼扯。我今天来这里,是想问你,这二十几年来,你究竟残害了多少幼童?你现在,可有悔过?”

    元帆这会儿反而笑了,“你是来套话的?”他瞥了瞥外面,虽然以他的角度看不到看守的狱卒,但他知道肯定有人在旁边守着。

    “我是冤枉的,要我说多少次?”

    清儿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:“你说出这等谎话,不怕天打雷劈吗?”

    元帆笑得无赖:“我是被冤枉的。”

    死性不改!

    我给过他机会了。清儿一边想着,一边手指发力,捏碎了香囊中的药引。这个距离,够了。

    “元帆,你这自欺欺人的造孽本事当真是练的炉火纯青了,明明自己就是凶手,残害了不知多少人,却还咬紧牙关说自己是冤枉的;明明就身患花柳病淫邪入体,却偏要吃寒食散来遮掩气色,”清儿嫌弃地打量他,“老畜生,你早就不能人事了,还学老太监搞对食糟践人?”

    “你,你说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