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作势要往自己手上划,林一霎时变了脸,他大步冲上前,右手攥住白砚初的手腕,左手去夺他捏在指间的刀片。

    腕部的浅表静脉伤早就止住了血,温热血流顺着掌心新鲜的割裂伤口流至指尖,又滴落在浅咖色的木地板上。

    林一的脸瞬间失去血色,他懵住了。

    他发现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忽然间没了知觉。

    刀片从手中滑落,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。

    林一一直认为,如果有一天他的手真的受伤了,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白砚初。

    让他愧疚不安,让他追悔莫及,再享受他的弥补。

    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,林一突然失去了开口的欲望。

    他在白砚初摔门而去的重响里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。

    白砚初早就不在乎他会不会受伤了。

    清晨的第一缕日光还未拂向大地,林一在光线幽昧的房间中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他像往常一样,面朝外,侧身躺在床的边缘。

    但与往常不一样的是,有一条很有分量的手臂压在了他的腰间。

    林一往起推了一把,刚推起几公分,那胳膊又发力按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起床了。”林一背对着人说。

    “又做噩梦了。”身后人的嗓音带着点睡意朦胧的沙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