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忧浑浑噩噩醒来,他仍躺在地上,绑缚双手的镣铐如今固定在墙角,锁链长度足够他在牢房内自由行走。

    四周有几样泛着青光的法器,灵力沐浴下他有了些力气,起身束好衣服后,服下了一旁玉瓶中的几枚灵丹,而后打坐调息,似乎已忘了先前一切。

    看守弟子除了送药,其余时候都不曾下来,对他避得老远,不仅不与他说话,甚至不敢看他。

    而他接下来几日都好好服药调息,恢复功体,虽然几年前他便失了一半内丹,但若灵力充沛,也自信与谁都能一搏。

    可惜只凭念无生给的这些灵丹,不过恰好补足焚炉禁咒的亏损,几乎没有盈余,他在牢中修习几日后,虽不算手无缚鸡之力了,但依旧做不了什么,连牢门也打不开。

    所以他只能等,不是等念无生为他下额外的禁制,然后将他像狗一般放出去,而是在等一场变故。

    所以他需要知道外面的消息。

    他时不时眼泛赤光,用那个难以察觉的邪术借旁人眼睛一用,他算得上谨慎了,可有一日那个侍从去见孟玉时,恰好迎面撞见了从孟玉房中出来的念无生。

    四目相对的刹那,念忧双目钝痛,紧闭两眼,与外界失去联系的瞬间,只记得念无生冷若冰霜的眼神。

    念无生捧着几道如蛇浮动的红色字纹来见他时,他并不意外,也十分从容。

    念无生当着看守弟子的面揭穿了他的伎俩,难掩嫌恶地望向他说:“你对我妄念不断,以至手段如此龌龊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此术是为了你?”与其让念无生扣帽子,不如自己坦荡承认,“自然是为了我自己,为了替我寻出路……”

    念无生轻轻皱眉,而一旁弟子忍不住愤然大骂,只因念无生已说过,这伎俩是下等邪魔的手段。

    “只有歪门邪道爱与畸丑魔物为伍,你竟以此苟伎辱我师门!代掌门,快把这秽物烧毁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急,他如此歹毒,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
    说着,念无生手腕一翻,反掌将那邪术回敬,念忧只觉一阵冷风拂开碎发,可那术法确实印在了身上,只是一如往常得难以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