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道韫惊惶的看着李徽,又看看面色铁青的谢玄,心道:李郎,你这一怒,不是要糟糕么?本来,这是你和小玄和好的机会啊。

      刘牢之是一员悍将,平素和谢玄说话都是口无遮拦的,哪里受过这样的训斥。先是一愣,旋即便要炸毛。

      谢玄面色冷然,沉声道:“来人,将刘牢之拉下去,杖二十。”

      刘牢之愕然,大声叫道:“谢将军,怎地要罚我?我说的不对么?再说了,打狗也要看主人。我是北府军的人,怎地倒要轮到他来训斥我?他讲谢将军置于何处?”

      谢玄喝道:“拉下去,杖三十。再说嘴,一句十杖,打死为止。”

      刘牢之愕然瞠目,何谦赶忙上前拖着他出去。免得他再说话,又要多挨军棍。

      李徽吁了口气,拱手对谢玄道:“谢兄,恕我失态。我并非……”

      谢玄摆摆手,淡淡道:“不关你事,是他咎由自取。说那样的话,就该受罚。若不是大战将至,砍了他都是活该。不过,我告诉你,我北府军是有规矩的。”

      李徽何尝不知谢玄心中的不满,刚才自己也是冲动了,说了一句北府军没有规矩的话,想必是令谢玄心中恼怒了。

      谢安自始至终没有说话,抚须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。此刻才微笑道:“怎么?大战还没开始,自己内部先闹起来了?”

      李徽忙道:“四叔,是我不该冲动。”

      谢安道:“你没错。军中岂能没有规矩。那刘牢之不该说那样的话。谢玄,老夫早听说北府军中桀骜之人不少,你要好生管束才是。”

      谢玄道:“四叔放心。他们虽然桀骜不驯,但打起仗来都是猛将。我也会好生约束。四叔若觉得处罚的轻了,我回头追加惩罚便是。”

      谢安摆手道:“倒也不必了,三十军棍,怕是得好多天起不来床了。此事作罢。弘度方才之言,老夫是认可的。你们可知,老夫此来之前,有人向老夫提出方略,你道他们出的什么主意么?”

      谢玄和李徽都看着谢安。谢安叹了口气道:“他们说,江北无险,故要将江北之民全部撤回江南,江淮之地坚壁清野,放火焚城,什么都不给秦人留下。依托大江之险,全力防御。”

      “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