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刺在肩颈处的血肉中反复插拔,甚至将枯枝败叶都灌入伤口,但克雷顿不以为意,他任由对方用这些骨刺攻击自己的头颈,咒缚仪式不仅为他带来了更多战斗技巧,还有对疼痛的适应性,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
    该开饭了。

    尖锐的獠牙刺入了制皮师没有骨骼保护的腹部,和人类无异的鲜红血液井喷而出,向下浇灌进狼人大张的吻部。

    对常人而言腥膻难闻的血肉在狼人的嗅觉中则是另一幅模样。

    难以言喻的香气涌入克雷顿的口鼻,他伸长吻部,几乎将自己的鼻子捅入伤口,然而一层黑色的网膜却堵住了他的鼻子,也堵住了獠牙和舌头的试探。

    这一层物质正像是制皮师从体内抽出固定患处的筋线组成,本身柔韧无比,狼人竟一时无法将其扯断。

    而就在他触碰那层黑色的网膜的同时,制皮师更为疯狂地挣扎起来,

    它生有骨刺的四肢在地面抽搐般地拍打着,沙土如同海浪般起伏不定,溅起一丛丛“水花”,附近枯朽的树木都因为根系不稳而晃动起来。

    即使是狼人也一时控制不住它,被它从怀里挣脱出来。

    因人类恶意而扭曲的怪兽发出了夜空下的第一声啸叫,它的右手以克雷顿也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直接刺下,锥子似的五指刺穿了狼人抬起的左手臂,就像这个大敌之前对它做的那样。

    克雷顿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。

    就在举臂格挡的同时,他绷紧左臂肌肉,将制皮师插入伤口的五指绞进自己的肌肉之中固定。然后毫无惧意地抬起右手握紧成拳,向着预料中来自对方左臂的穿刺攻击打去。

    他挥了个空。

    制皮师也挥了个空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,芭芭拉已经骑到了它的背上,她满脸是土,左手高举,向着月光扬着手上的“旗帜”。

    那正是制皮师的左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