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冶看着面露难色的沈妉心神色颇为复杂,锦瑟宫那日传来的口信本以让他胸有成竹,可如今瞧来似乎背道而驰?做了五年大皇子伴读的萧道儒心思一转,忽然发难拍桌而起,指着沈妉心圆巧的鼻尖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别以为你是个女官便可以肆意妄为!大皇子看的起你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,你不感恩戴德便也罢了,还三番五次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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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</ter>阻,莫要以为凭仗着蔡大家就可相安无事,区区一介山野墨客岂能与皇贵子嗣相提并论!”

    “沈妉心我告诉你!”萧道儒一脚踩在椅子上,气焰张狂,把那股子世家子的纨绔劲头展现的淋漓尽致,毫不掩饰的威胁道:“你若不从,本公子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莫及!”

    只听哐当一声大响,紧接着萧道儒便重心不稳栽了下去,沈妉心瞪大了眼睛看的分明,萧道儒的下巴重重磕在了极为结实的八仙桌角上,虽看不见桌下萧道儒痛苦的神色,但沈妉心仍是情不自禁的呲着牙倒吸了口凉气。

    赵冶悠然收回脚,一面对沈妉心一本正经的歉意道:“我这友人平日里便有些不着调,许是家里惯出来的毛病,日后我定替他爹悉心管教,先生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沈妉心凉气一口接一口,暗自腹诽,大皇子好大的口气,居然要替萧玄仲管教儿子?这么算起来,你是他兄长啊,还是他干爹啊?

    “殿下客气,还望殿下多多海涵。下官虽愚钝,却有自知之明。此举未免有些不识抬举,萧公子埋怨的也不无道理。只是希望二位能明白下官的良苦用心,并非下官好歹不分,委实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倘若殿下大志得明,下官尚可安心,否则此生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?”沈妉心为表诚意,言罢举杯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赵冶神情隐晦,沉思良久,唯有一声长叹。

    这顿酒席最后不欢而散,下巴红肿的萧道儒尽职尽责的将沈妉心送至千客楼门前,看着沈妉心作揖转身上马车,萧道儒忍不住道:“先生既要独善其身当初又为何入宫?可知天下之大,也仅此一个无寻道人,并非何人都能做得到。在下看的出,先生不想与殿下为难,那又何苦为难自己?”

    沈妉心回眸一笑,道:“子非鱼,安知鱼之乐?”

    萧道儒狡黠一笑,道:“子非吾,安知吾不知鱼之乐?”

    沈妉心仍是笑,“燕雀不知鸿鹄之志,鸿鹄亦不懂燕雀之心。”沈妉心放下车帘,轻声又道:“老王,走吧。”

    萧道儒望着马车绝尘而去,嗤之以鼻道:“我就说殿下高看了这娘们儿,什么燕雀之心,不过是小女儿家心思罢了,如何能托以重任。唉,还是另谋蹊径来的实在……”

    老王抬头看了眼天色,西将落幕,手里不由得紧了紧缰绳。车里头这位沈姓的女先生份量不比院里头的三位大家轻,难能可贵的是为人不骄不躁,除了嘴上得理不饶人,不得理也不饶人外,待下人们还算可亲。平日里做的那些可口小零嘴不论院里大小人人有份,老王目不识丁口笨嘴拙,只会说多谢先生。女先生却格外豪爽,拍着他的肩膀说管够。方才女先生从千客楼里出来时面色略白,想来那东家定是为难了女先生,即将入夜时分,城道主轴上人多车杂,老王唯能报答的便只有把车驾的稳稳当当。

    沈妉心斜躺在马车里,身心俱疲,马车轻轻晃悠宛如摇篮一般,走了一小段路便令她有些昏昏欲睡。她心想,一会儿到了必须得赏老王一锭银子,这车把式忒是个技术活儿,反正眼下她也不缺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