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刚出发没多时,便有人来报。

    “启禀安定侯,楚医女以死相逼,想要跟随大军拔营回京!”

    段长暮正襟危坐在马上,已经恢复了往日清隽疏离的模样:“既以死相逼,就由着她吧。”

    那传令兵有些不解:“由着她跟上大军吗?”

    段长暮的声音冰冷,语气轻飘飘:“……由着她死。”

    传令兵呆愣片刻,调转码头就往回跑去。

    段长暮见苏平河神色悲悯,不由戏谑道:“怎么?于心不忍了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觉得身为女子……太可悲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身为女子可悲。”段长暮看向远方,“是想不开的人,才可悲。”

    苏平河没有再说话,得空了才跟方蝉衣打听到楚汀蕙的现况。

    “她假意用药在那个玄甲军士兵身上,制造出身中时疫的症状,被查出来了。”方蝉衣的语气里毫无悲悯,“不光回京复命的大军容不下她,戍守边疆的军营也照样容不下她,所以才寻死觅活地想打动安定侯。”

    “她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段长暮。”苏平河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”方蝉衣轻叹一声,“要不是因为她这些年还算为边疆军队出力颇多,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愿她将来能想开些,别再误入歧途。”

    苏平河想到那个百合花一般的女子,心里很是为她可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