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阴恻恻的感觉萦绕在她身上,即便是她后来看账本的时候也觉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陆从袛回来的时候,便已经从门房那里直到陆璎来过的消息,他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,快些到去见文盈。

    文盈原本还拿着狼毫笔在发呆,看到大公子穿着一身绯色官袍出现在门口,忙起身来迎他:“公子今日回来的早了些,妾还未曾叫人给备膳。”

    “陆璎来了?”

    文盈虽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,但还是点点头,简单几句将今日大姑娘说的话全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语罢,她又道:“妾总觉得大姑娘有些怪怪的,她打着顾念你这个大哥膝下无子嗣的幌子,想将妾引出府去,但说的话做的事却算不得高明,反倒是最后说的几句话听起来颇为真心。”

    陆从袛双眸微微眯起,自己寻了个官帽椅坐下,反手将文盈揽入自己怀中。

    文盈想要拒绝却不好意思明说,只能坐在他腿上,低声说:“公子,有些热,而且……没关门呢。”

    陆从袛却没回她的话,只搂着她被轻薄衣衫遮住的腰身:“她是吃错了什么药,竟打算同我抢人?”

    “什么抢人啊。”文盈有些哭笑不得,“妾觉得,许是陆相真有什么事要借着妾的口来告诉您呢?要不然妾就去瞧一瞧,到时候要是听到了什么消息,妾好能回来告诉您。”

    陆从袛冷嗤一声,指腹抚着她的腰身:“少管她那些闲事,谁知陆家又安了什么主意,陆世久当真越活越回去,既将主意打在了后宅女子身上,又利用上了自己亲生女儿,越来越不要老脸。”

    文盈没说话,但她还是很赞同大公子所言的。

    只是顿了顿,大公子突然开口:“大哥,呵,我与她,还真说不准是谁比谁大。”

    文盈一怔,便瞧大公子嘲讽道:“不知陆世久当初背着我母亲与张氏在一起厮混多久,陆璎当初接进来的时候说是年岁比我小,但她究竟什么年岁,谁知道?”

    先杜夫人的事文盈也知道了不少,但大姑娘的年岁她还是头一次听说。

    稍稍一想,文盈便好似对先夫人受的苦感同身受一般,也难怪先夫人过身之时,都未曾愿意叫大公子该了姓氏,还说那些公子是陆家人、留着陆家血,不许他以杜家人自称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