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起来了,这人是不是石婆子的儿子跟儿媳?”

    老夫人走到碎碎念的老妇人面前:“秋大娘,你说什么,你口中的石婆子,是不是徐氏的陪嫁乳娘?”

    眼前的秋大娘是大房管采买的,跟石婆子是一批,固然过去十几年了,秋大娘记性倒好:“是啊老夫人,我跟石婆子走得近,曾经好几次看到她儿子儿媳来跟她拿钱。应该还有几个和我年龄相当的,也记得这事。那时石婆子得脸,月钱打赏的都多,她家里人常来跟她要钱。”

    大小姐宁鸾是在唯一的祖母也就是石婆子去世,成了孤儿的情形下,才被宁家好心收留。

    石家的儿子儿媳,在弥留之际的石婆子口中,已经早逝了。

    养在膝下,渐渐讨人欢心,成了名副其实的嫡女。

    听了秋大娘一席话,一个可怕而清晰的猜测霎时浮现在在场人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老夫人气息不稳:“去,把十几年前的大房里的老佣人都叫过来。”

    少顷,院里站着一排刻有岁月痕迹的老大叔大婶的一干仆人。

    其中不乏有跟秋大娘一样记性好的,经他们指认,跟宁鸾认识的这对夫妻俩,正是石婆子的儿子跟儿媳无疑。

    被请来的老夫妻俩才知道中了那个口若悬河的年轻人的圈套。

    他们急忙跪下来否认:“我们不认识大小姐,也不认识石婆子,一定是你们的人认错人了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气得抬起一把老骨头,往夫妇俩身上狠踹:“丧尽天良啊!明明没死说死了,把宁鸾托付给我们照顾,叫她顶替我孙女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祖母,不是这样的,”宁鸾哭着乞求,抓着老夫人的衣摆:“祖母,就算我爹娘还活着,这也是他们的阴谋,跟我无关。我被接到母亲身边时,才五岁,我懂什么呢。等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,这两个无赖才找上我,称是我的爹娘。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不是吗,这些年一样待我如亲人,求求你们别赶我走……”

    那厢,官差来了,宁远晖忙着将朱周德缉拿归案。

    老夫人见了心绞痛,恨铁不成钢的走过去:“老二,事分轻重缓急,你都替人家白养了十几年的闺女,还在这为难人家朱公子。她又不是你闺女,你何必管她自甘下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