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徐韶功亲自办理,所以照片很快就被冲印了出来。徐韶功拿着文件袋,走进了贺函忠的办公室,把东西往贺函忠的办公桌上一丢,拉开了贺函忠对面的椅子,坐了下来,掏出烟盒和打火机,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,塞进了嘴里,然后打着打火机,把烟点上后,说道:“那小子挺猛的。你看看吧!拍了不少东西。”贺函忠打开文件袋,拿出了照片,看了起来。过了大约五六分钟,贺函忠放下了照片,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,说道:“幸亏东西没有流出去。要不然麻烦真的大了!”

    “叮铃铃!叮铃铃!……”贺函忠的话音刚刚落下,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贺函忠拿起电话,说道:“我是贺函忠!”不等贺函忠把话说完,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戴雨农秘书的声音:“贺科长,处座要见你。让你马上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!”贺函忠挂了电话后,对徐韶功说道:“处座召见!不能陪你聊了。中午小金陵我做东,到时候我们边吃边聊!”徐韶功说道:“吃饭有的是时间,不差这一天半天的。今天中午我有饭局,就不跟你吃了。我们另约时间吧!我先走啦!”说罢徐韶功站了起来,掐灭了手中的烟头,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。

    等徐韶功走后,贺函忠把照片和底片重新装回了文件袋,然后拿着文件袋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。过了大约一刻钟左右,贺函忠出现在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口。值班秘书不等贺函忠询问,直接说道:“贺科长,处座让你来了之后,直接进去!”贺函忠微点了一下头,整理了一下衣服,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。

    戴雨农听到敲门声,叫道:“进来!”贺函忠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,叫道:“处座!”戴雨农看了贺函忠一眼,说道:“坐吧!”

    “谢处座!”贺函忠走到了戴雨农对面的椅子前,坐了下来,报告道:“处座,李宝林已经被押回来了。被他盜走的文件,也全部追回来了!请处座过目!”说罢贺函忠恭敬的把手中的文件袋,递到了戴雨农的面前。戴雨农接过文件袋随手放到了办公桌上,说道:“这次的事情,你们办的不错!”

    贺函忠说道:“这全是处座您指挥有方!再加上下面的弟兄也用力。”戴雨农接着问道:“你这段时间在上海。觉得上海站现在怎么样?!”贺函忠说道:“自从王祖城接管上海站后。对上海内部进行了清理。虽然不能说百分之一百把潜伏在上海站内的鼹鼠抓幹净。但是至少办事效率比过去强很多。跟日本人交锋了几次,都占了上风。”戴雨农试探性的问道:“如果把王祖城调回南京,你觉得他合适哪个位子?!”

    贺函忠笑着说道:“说句实话!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不过以王祖城的能力,任何位子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状态。”戴雨农听完贺函忠的这番话,沉吟了几秒钟,说道:“你尽快把这次行动的过程写一份报告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贺函忠应了一声,问道:“处座,还有其他的事情吗?!”戴雨农问道:“伪钞的事情,上海站办的怎么样?!”贺函忠说道:“我离开上海站之前,听说他们昨天晚上将对日本人的伪钞工厂发动进攻。至于具体情况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戴雨农微点了一下头,说道:“你先出去吧!”

    “是!”贺函忠应了一声,站了起来,说道:“卑职告辞!”说罢贺函忠离开了戴雨农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土肥原贤二、佐藤野夏和川越茂叁人坐在了一起。土肥原贤二看着无精打采的川越茂和佐藤野夏,问道:“工厂需要多久,才能恢复生产?!”川越茂回答道:“复工容易,但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很难。”佐藤野夏说道:“我真是好奇!只那人是怎么知道我们新工厂的位置。难道我们身边有只那人的耳目?!”土肥原贤二问道:“你们在弄工厂的时候,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情吗?!”川越茂和佐藤野夏对视了一眼,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。土肥原贤二看到两人的反应,想了想,说道:“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!”

    川越茂和佐藤野夏听到土肥原贤二的话,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土肥原贤二。川越茂忍不住问道:“土肥原君,到底怎么回事?!你把话说清楚?!”土肥原贤二看了看佐藤野夏,又看了看川越茂,嘴里吐出了“青帮”两个字。这时川越茂忽然想起王祖城跟青帮的关系,嘀咕道:“看来我们还真是低估了他们!”土肥原贤二说道:“对付只那人的最好办法,就是挑起他们的内斗,让只那人对付只那人。”

    佐藤野夏深吸了一口气,说道:“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!归根到底,所有的症结都在一个地方。那就是王祖城!只要把他除掉,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。”川越茂苦笑道:“这小子非常警觉!我们杀他那么多次都没有得手。你觉得他还会给我们机会吗?!”佐藤野夏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川越茂的话。过了一两分钟,川越茂于一种无奈的语气,说道:“与其想怎么杀王祖城,还不如先想想怎么跟大本营交代吧!”土肥原贤二接口道:“跟大本营交代容易!同样王祖城还是要杀!”佐藤野夏问道:“土肥原君,难道你已经有了计划?!”土肥原贤二回答道:“计划还没有!但是有一个初步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听到土肥原贤二说有想法,川越茂和佐藤野夏顿时来了精神。川越茂催促道:“土肥原君,快说说你的想法!”土肥原贤二说道:“我们杀不了王祖城,但是可以借刀杀人。听说他跟只那黨務調查科的关系非常的差。我们可以编织一些他是紅黨的证据,然后借他们黨務調查科的手除掉他。就算不能除掉他,他已经有了嫌疑,他的上峰就不会用他。对于一个废人来说,我们想怎么除掉他都易如反掌!”

    川越茂用看傻子的眼神,看了土肥原贤二一眼,说道:“土肥原君,你想的太简单了!你的方案我们之前想过,佐藤君也试验过。但是结果跟我们想的完全两样。土肥原君,你忽略了几个非常重要的情况。”土肥原贤二说道:“愿闻其详!”川越茂接着说道:“王祖城的叔叔是老蒋。不管是黨務調查科还是其他情报部门,都听命于他。如果他不点头,就算王祖城真的是紅黨,他也不会有事。另外王祖城是从D国回来的。他的一些老师和同学都在只那担任顾问。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。还有最主要的一点,王祖城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。他不会等着人来救他。他一定会想办法自救。”土肥原贤二沉吟了几分钟,说道:“既然栽赃不行,那么只能寻找机会,暗杀他了。”

    佐藤野夏说道:“从我们隐藏在只那情报机关的暗子发回来的情报,只那情报机关负责人戴雨农有意将王祖城从上海调回南京。我们可以在他回南京的路上杀他。”土肥原贤二说道:“王祖城诡计多端。你觉得他会给我们暗杀他的机会吗?!”佐藤野夏说道: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。我们不去做,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?!”川越茂说道:“上海去南京不外乎叁条路。一是乘坐火车;二是开车;叁是走水路。我们叁个人各派一队人负责一条路。到时候就算王祖城本事再大,也插翅难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