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郁桑,怀疑她对自己做了什么。而郁桑只是眨了下眼睛,如同一朵逐渐舒展的花苞,放任春风轻抚。她什么也没做,却容颜艳丽,媚骨天成。

    崇判扯了扯缰绳,马跑得快起来,陡然增加的速度让郁桑向后仰去,衣袂与发丝一起飘动,如清风般自由。她瞧见崇判的下巴,紧紧抿起的嘴唇与坚毅的下巴线条相得益彰,但是他此时有些不耐了,这显然不是撩拨他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郁桑识趣地闭上了嘴巴。

    到了下一个驻地,离苍冥王都越来越近,死亡的阴云笼罩着郁桑,她缩在角落里,伺机逃跑,但心里清楚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不可能的,崇判会抓住她,她根本逃不掉。

    崇判递了碗水给她,郁桑没有接,抬起眸子静静地看着崇判。

    平日里琉璃一样通透的眼眸此时暗沉了很多,她抱着手臂,落在崇判眼中,就像是在一些碎石的废墟里蜷缩的猫,周围全是扎人的石块与混浊的沙土,她困在其中无法前行一步。

    崇判用食指沾了一点水,抹在她的嘴唇上,干燥的嘴唇瞬间湿润,失去的颜色也重新回来,白色的画布上点上了胭脂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关心,崇判对自己说。他只是怕他在路途中出现什么意外,他的任务是把她安全地送进王庭,所以在此期间,她必须好好活着。

    郁桑默默地看着他,探出舌头舔去唇上的水迹。崇判动作一顿,而后他再度伸手,将水抹在了郁桑的唇上,郁桑又舔干净了。

    饱满的唇是柔软的沼泽,里面长满了勾住双脚的藤蔓,会让人泥足深陷无法前行,直到沼泽淹没头颅。

    他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,可是郁桑依旧没有接,她直勾勾地看着崇判,瞳孔微动。

    崇判说:“不喝水的话,你要吃点粥吗?”

    郁桑没有回答,过分安静。他皱了下眉头,用一只手掐住郁桑的下巴,迫使她打开嘴巴,她没做什么反抗,顺从着他的意愿张开了嘴。崇判将碗中的水倒给她。

    大量的水挤进口腔,让人一时喘不上气,有一种窒息的感觉,还有一种嗡鸣声在头脑与耳边旋转。郁桑被呛得咳嗽起来,眼睛逼出水光。

    在确认她并没有什么大碍后,崇判转身离开,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碗粥:“我把粥放在这里,如果一刻钟后你还没有过来吃,我就会像刚才喂你水一样,把这碗粥给你喂下去。”

    郁桑怔怔地看着他:“亲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