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渐渐停了,四周依然一片漆黑,而地面泥泞,草叶湿滑。军靴连续不断踩在泥水滩里,哗哗作响,泥水溅到人身上,甚至脸上。

    不时有人“pia”的一声摔倒在地上……双臂刚做支撑,已经被跑在后面的队友拎起,继续往前跑去。

    地面上他们摔过的地方留下血迹,但是很快,又被泥水掩住。

    “跑,不要落队,跟紧,不要跟丢了。跑啊!”劳简的声音,一次次在黑暗中响起。

    1777仓皇的逃亡,狼狈不堪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跑得快不快,又到底跑了多久。地图上看着不远的线段实际距离却很远,很远……这段路,他们来时走了两天两夜,而回程,在装置状态下,要用不到一夜来完成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别说战斗了,实力稍弱一些的队员,单只这样一直在装置开启状态下奔跑,身体就难以负荷,自己扛不住吐血。他们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。

    “哈哈,这下,血葫芦娃入队仪式全都有了啊!”秦国文人在队伍中段,停下来,大声打了个趣。

    “放心,在咱1777,吐血不算受伤,吐口血大吉大利。噗!”

    他的作战服胸前,泥巴干了一层,被掀落下来……血水涌出。在之前的冲锋中,这位来自金色板擦的1777现任队副抢了劳队长的主锋位,被柱剑剑尖划过前胸。

    齐柔柔从他面前跑过。

    “要不,柔柔你边跑边给我们唱几句吧?你想一想,看有没有合这样场景的选段。”秦国文抬头,抹了嘴角的血,笑着说。

    齐柔柔回头瞪他一眼,一如过往的日常,说:“滚!”

    战士们疲惫的笑声,在黑暗中低低地响起。

    “跑!”劳简在队尾,揪着一名年轻队员的衣服,拖拽着他,“跑起来啊,快,跑起来。”

    “队长,劳队……别,别管我了。”年轻队员双腿已近无法直立,身体弓着,说:“我跑不动了,劳队,我肋骨断了……留下来,还能拼一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