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几点?我送小鱼过去。”阿雷忙问。

    “听说早上八点出,太晚了,我们回去了。”三舅妈说着就往外走。

    秦小鱼起身就往外送,一边走一边聊,从楼里出来到大门,走了足有二十分钟。

    “你们要是聊不够,就进屋去,我这腿都站麻了。”三舅不乐意了。秦小鱼只好放他们回去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回事?前几天我还看到王师傅买菜,人还挺精神的,红光满面。”堂嫂凑过来问道。

    “让儿媳妇气得爆血管了,还不是惦记她手里这点钱,五次三番要,她找各种借口不给,只不承认有那笔钱。”秦小鱼这是刚听舅妈说的。

    王师傅走得急,送到医院人都断气了。儿子媳妇还趴在她耳边大声问她存折在哪儿,都成了笑话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阿雷开车送秦小鱼过去。

    王师傅为人小气,没交下几个朋友,又知道她的死因,对她儿子媳妇有意见,自然不肯来捧场。

    来的都是她儿子媳妇的同事,也没有懂规矩的老人,胡乱就办了,又是放鞭炮又是放呲花,看着比婚礼还热闹。

    秦小鱼心里难受,可是又不忍不陪这一程。

    这些人聚在楼下,看时间差不多了,就喊起棂。

    东北的习俗,就是人没了,要把枕头烧上,要陌生人烧。

    王师傅的儿子找了一个路人,塞给他一瓶汽油一张十元票子。

    这边起车,那边就浇油烧枕头,一股子黑烟冲起来,火光冲天。

    “这火苗子够冲的,老王太太火气不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