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。

    但他显然有些不识好歹。

    我托生在他身上时,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。

    拜他所赐,我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,有气出没气进,两眼一闭,几乎能听见孟婆摊上锅碗瓢盆碰撞声。这老太太,年纪大了,手忙脚乱的。我恍惚地想。说实话,现在我还真想去喝她一口汤。

    眼见她的汤碗越来越近,汤的香味也越来越浓,我的身体也越来越轻。

    “小满!”

    有人叫我。

    我猛地睁开眼,看见一个穿西服的男人坐在我的床榻。

    他文质彬彬,还戴着一副眼镜。

    关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,一道光泼进来,远远的。

    文质彬彬的男人将我搂进怀里,捧着我的脸,低沉的声音有些发抖:“大哥回来了,大哥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我靠在他身上,手都抬不起来。实在太饿了,实在没心情和他上演兄弟情深。我挣扎着动起来,幅度小得像颤抖。

    “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我本是喊饿,出口却只有傻子般的啊啊声。

    这小满,竟是个哑巴。

    “大哥在这儿,”男人的嘴唇几乎附在我耳畔,不住地柔声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