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光冲天的一片楼宇前,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色的女人如疯了一般发出了一阵狂笑,她看着月色,恍如儿童般的想要将其揽入怀中,可终究是臆想,她苦笑了一声,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,昏死了过去。
越州边界,风沙过境,寸草难生的黄泥沙土堆里,竟然开起了一座名为“落月”的欢场,这里日日欢歌笑语、衣香丽影,女人们打扮的花枝招展,娇声呼唤着过往的客商,这里的繁华与周遭这黄沙满天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一大早,老鸨子就打着哈欠,打发着自己房里的小丫头去倒马桶。
一夜的疲惫,让清晨的时光显得很是慵懒,落月的人大多还在酣睡,只有后门的各房丫头和倾脚头的老人稍显忙碌。
老鸨房里的丫头叫小红,是她刚从外乡的人牙子手里花两吊钱买的,小丫头看着敦实,干活也卖力气,就是话太少,不过老鸨喜欢。
干她们这行的,每日迎来送往,嘴巴得有把门儿的,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小红提着两个马桶,从后门出来。倾脚头是个驼背老倌,见是她,不动声色的在她手里塞了张纸条,她什么话也没说,拿着两个倒干净的马桶又回去了。
越州天牢内,牢头黄二麻的眼皮子止不住的跳,他用手死命揉搓了一把,还是不见好。
难不成今日出门没看黄历?他最是迷信,出入都讲究的要挂个平安符,一摸,符还在,心下安稳了不少。
今儿不是初一不是十五,也不知道又是谁犯了忌讳。
他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,拿上官帽还是去了天牢的大门口。
乙字号牢房里那个狱吏,张六子,就是个作死的典范,干什么不好,去招惹天牢里的女囚。
黄二麻打了个哆嗦,看来白天不能背后说人,还是先把今日的事做完要紧。
大门口,一个身影背着个包袱早已等在了那儿,黄二麻赶紧换上了一副笑脸,迎了上去。
“是王强吗?哎哟,您请,辛苦您了,来来来,里面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