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清晏没有回答杨太师,环视四周,淡然一笑:“诸位闹得这么紧张作甚?今日空山雅集,不是以文会友,饮酒酬唱吗?”

   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谁还有心思酬唱?

    或许是南川王的姿仪过于淡泊萧散,让众人的火气莫名消减许多,有些人甚至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着。

    宋锦儿目光躲闪,不敢去看商清晏的眼睛,又悄悄往岑嘉树身后挪了挪脚步。

    商清晏又道:“本是雅集,总不该被一些人闹得乌烟瘴气,诸位各回席位,咱们换个酬唱之法。”

    看热闹的人都散去,宋锦儿心里焦急,可也不得不离开岑嘉树,回到自己座位上。

    等人都冷静下来后,商清晏撩起广袖,从溪水中取下一盏酒,但他应当是知道自己酒量,并没有喝。

    众人看他动作闲适优雅,只道他果然是个雅士,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这种翩翩风度。

    唯有虞安歌,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知道他这副白衣翩翩的外表下,藏着怎样狡诈如狐的心思。

    果然,他将溪水中的酒盏都捞上来后,开口道:“流觞曲水虽雅,终究少了些许趣味,不若诸君来作诗钟。这样咱们既能斗文饮酒,乐乐陶陶,宋小姐的诗才也可分明了。”

    他拍了两下手,便有侍从将一枚铜钱缀在线上,焚香寸许,再在下方放置铜盘。

    宋锦儿心中那根弦拉得更紧了,她和刚刚不明白金水究竟错在哪里了一样,也不明白什么是诗钟,又为什么要摆上铜盘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虞安歌眼中泛出些许笑意,商狐狸不愧是商狐狸,果然是诗词方面的高手。

    她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宋锦儿,大发慈悲解释道:“诗钟分咏,限制诗题、文字、种格,香焚缕断,钱落盘鸣,似钟声弥漫,故称诗钟。

    “诗钟包含合咏格、分咏格、笼纱格、嵌字格四类...其中嵌字格又分凤顶、燕颔、鸢肩、蜂腰、鹤膝、凫胫、雁足等二十三种格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