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礼仁苦不堪言,一路不是咳嗽就是哼唧,不到百尺的密道走的像万里长征。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多远啊?”他煎熬道。

    寒桢说:“快啦!您闭上嘴养神,一会儿就到!”

    郑礼仁道:“咳咳咳,孩子,你看着挺精神的,怎么就这么想不开,要跟着,咳!跟着,妖怪,一块儿送死呢?”

    寒桢愣了,“什么妖怪?你说谁妖怪了?”

    郑礼仁说:“姓白的小子是雪妖啊!你还不知道吧?”

    寒桢眨眨眼,心里冒出个轻飘飘的问题——

    雪妖是啥?

    他想起初见白皓修那一晚的惊悚,蓦地有点心慌,抓起布条重新堵住郑礼仁的嘴,再不心软,狠狠地往前挪,突然脚下一空,猝不及防地跌落下去。

    “哎哟!”

    原来密道终于到头了。

    这里是漠阳的地下水渠,哗啦啦的水声从黑暗的一头流向另一头。寒桢惊魂甫定,摸索着点燃墙上的火把,看到亮光顿时踏实不少。他把郑礼仁拖下来,放在栈道上。

    这里还躺着一个人,是被灌了迷药的西枫尘。然而光线太暗,郑礼仁没认出那人是谁,便又可怜兮兮地望向寒桢,不停地哼哼,然后咳嗽,结果越咳越狠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。他嘴里还堵着异物,整张脸痛苦万状,皱得像一块抹布。

    寒桢本来不想理他的,但这咳嗽声听得他烦躁之极,一把将郑礼仁嘴里的布扯掉。

    “哈!”郑礼仁喘了口大气,满脸不正常的潮红,感觉再晚一步他就要归西了。

    寒桢打量着这赫赫有名的奸商,真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拿石头比划郑老爷的脸,这可是把大半个流魂街都攥在手里的“伟人”啊!于是小扒手心痒难耐,上下其手,把郑礼仁身上的零零碎碎都给扒出来,挨个摆弄辨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