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白皓修这辈子没欠过别人这样的人情,不禁一阵失语,羞愧难当。

    怎么办呢?再拖下去,商队人多半就死光了。今天洛桑的眼睛比昨天更肿,一定是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哭过。白皓修有那么点儿无地自容的感觉,在一个小姑娘面前,居然跟个累赘似的,否则他会去戌蚩走一趟。

    然后又想:我还挺有正义感?

    他胡思乱想没一会儿,丁宝山送饭来了。

    白皓修昨天在他身上种了标记,是下意识的监控和防范。他们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,鲛人的麻烦、魂师,自己还算柳州的罪犯,都是埋在身边的雷。

    这时,似乎有人找丁宝山说话。乍一听没什么不妥,只是两人说了没几句,周围就突然安静了,而丁宝山也再没吭声,剩下的只有食篮被翻动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......”白皓修郁闷了,这什么情况?有人投毒?也太快了吧!赶紧给那个可疑人种下标记,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不一会儿,丁宝山恢复活动能力了,似乎有点摸不着头脑,原地转了几圈,之前说话的那年轻人已经消失无踪。老头子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,苦笑三声,继续朝白皓修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丁宝山进门,照例问安,东拉西扯几句天气、民俗之类的废话。

    洛桑客气地接过食篮,把面饼、羊汤、瓜果等一一拿出来,跟着道谢。

    白皓修一边盯着她别一不小心先吃了,另一边,风之耳跟着那神秘人在部落里兜圈子,听着有人对他唤出一个音节,似乎是称谓,但是个生词。

    “公子,”丁宝山笑着说:“看你气色好多了。要是觉得身子还成,今天晚上小老把轮椅推来,出去转转吧?今天是八月十五,每逢满月都是草原上的燃火节,到晚上可热闹了!”

    白皓修想了想,“那我是该去拜见一下风炎悖候吧?”

    丁宝山笑道:“哈哈哈,倒也不用拘谨,草原人热情好客,很不错的!只是你九死一生从仵贼手中逃出来,和桑姑娘两人无依无靠的,这伤又得好生将养些时日,若在三蠡能多几个朋友,心里总要踏实一些。”

    白皓修点头称是。

    丁宝山又说:“你不知道啊,茶钦大人亲卫队中最年轻力壮的几个小伙听说你是来自东国,英雄救美,都想着来拜会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