霁慕白叹了口气,“两路霍家军不能及时赶到,雍谦也许不会立刻举行仪式,否则普照时间打个对折,琾彬洲就回来了。所以……他们有时间。”

    夜柏嫣笑着问:“听说这是你的功劳?”

    霁慕白摇头,“不值一提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自己说得是那军功,还是说经历过战争和阴谋的洗礼,自己心中那道原本看得比天还高的坎儿,也变得渺小起来。

    夜柏嫣宽慰道:“别那么死气沉沉的呀,事情已经发生了,反而清楚明白。”

    霁慕白点头,努力振作精神。

    夜柏嫣又说:“你还可以这么想,等琾彬洲得逞了,南疆就殊死一搏,促成神女和圣杯一战。但蒂依然是不死之身,赢了,圣杯飞到幽王那里,我们还能说上话。输了,琾彬洲怎么看住她呢?”

    霁慕白心下寒流翻滚,但眼中闪烁光芒。

    “自作孽。”夜柏嫣一脸嘲讽。

    乌唳本来认真听他们说话,但难免掉线,神游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霁慕白说:“乌昆也许值得争取,他们上层眼界有限,但头脑还算清醒。不管这次琾彬洲怎么跟他们说,拿婚约当儿戏,算计所有人,乌昆上下心生不满。我们可以……看看琾彬洲回来之后的状态,从长计议吧?”

    夜柏嫣点头,讳莫如深。

    ——但至于琾彬洲怎么回来,他们都默契地避开不谈。

    这时有人敲敲门,那节奏声颇为特别。夜柏嫣呼吸微微抽紧,叫那人进来。

    霁慕白立正站好,只见是一暗卫,扯下面巾,单膝跪下。

    “讲。”夜柏嫣竟有些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