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!今夜。

    今夜的风很美,它卷了过来,夹着枯叶——枯叶已呈深黄之色,于是,风也是那一圈又一圈的黄!

    而夜是银色的,因为天上光芒四射的月亮,是银色的。

    有个行人走在一排排的杨树下面,手里拎着酒坛子。一个很大的酒坛,难以形容它的大小程度。

    一个神经敏感的江湖人见了,有可能会说这个大酒坛像一个布包裹那么大,在里面装着六七个人头。

    不是见到的人说得怪,只是喝酒的这一位行人怪异无比。

    看他一提坛子,放在嘴角“咕嘟”一声又猛灌了几口,眼圈儿红了起来,额头青筋暴起,眼看又要杀人了。

    ——杀气腾腾!

    这杀气腾腾的行人放下坛子,一只手撑着树身深呼吸,并大口喘息起来。

    另一棵树后,忽地溜出一个人,身形既快且怪,来势凶狠。这人的影子靠近了怪行人,拍拍他的肩头:“你好!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那个怪行人的身子,晃了几晃,好像是醉了。

    他接着说:“我请你喝酒!”

    “好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来人,鹿空天。

    喝醉酒,是伤心人的唯一出路,鹿空天很伤心。

    因为,他听到了一个消息“蝇仙人有难,生死未卜”,正是黄昏时分知道的。

    一个陌生人给的消息,道听途说的消息,一般都做不得准。那陌生人,他不熟悉,但“蝇仙人”这个名字,却绝对不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