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祖父,您别担心,这次孙儿去河北道,就是游玩而已,一帮上不来台面的马匪而已嘛……本王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……”弘义宫内,楚王殿下和太上皇李渊相对而坐,只不过不同于楚王殿下的轻松惬意,此刻太上皇李渊的脸上不但写满了担忧,他的眼中甚至还有着淡淡的懊悔。

    “宽儿……或许皇祖父当初真的是做错了……那窦建德,不该杀……”李渊这辈子就没在这件事情上跟谁服过软,但是这回,最疼爱的孙子要去河北道,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冥冥之中,对方是在为自己承担某份因果。

    “皇祖父,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……”楚王殿下闻言摇摇头,表示不认同:“人生在世,哪能做到事事无错?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,后悔当初的决定也是于事无补,所以不妨将目光往前看。”

    “宽儿,你到底是长大了。”太上皇是知道自家孙儿是什么德性的,所以当他从孙儿口中听到这一段体贴入微的话语后,他不禁老怀大慰:“成,皇祖父就听你的,以后不去想那些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才对嘛。”楚王殿下见皇祖父如此听劝,他不禁得意地挑了挑眉:“皇祖父,说起来……孙儿也不能瞒您——这行军打仗是孙儿的天赋,但是去做响马才是孙儿的爱好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臭小子……就这么闲不住?”太上皇看着眼前的孙儿,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伤感:“你皇祖父……也没多少光景了……这次你去河北道……记得早些回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皇祖父,您这说的什么话?!”楚王殿下一听皇祖父开始说这些,当即故意板起脸,开始训斥对方道:“这一天天的酒池肉林,夜夜笙歌,日晒三竿才起床,不是我说……您与其跟孙儿说这些……不如尽量改掉那些坏习惯!当初孙儿还强行让您改正了一段时间,谁知道您非又偷摸地给改回来……唉!特别是日晒三竿这一块儿!您的那些个宠妃,也忒……忒不厚道了!我上次抱着兕子来给您请安,得亏我眼神好,瞅见了您大殿角落里的那件紫色纱衣,将兕子给早早的哄了回去,不然……”楚王殿下说到这里,见皇祖父已经老脸通红,于是他适时地住了嘴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宽儿……你放心,朕以后会注意的……”太上皇也很喜欢小兕子,所以他可不想让小兕子小小年纪就看见一些不好的画面。

    “皇祖父,好好锻炼身体,争取将来能为孙儿带几年孩子——我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,所以您若是希望将来皇室后代能知书达理一些,那您可就要努力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!皇祖父听你的!”李渊在听完孙儿用随意的语气说出口的这番肺腑之言后,他的眼眶不禁有些微微湿润:“宽儿,记得早些归来!”

    “嗯!”楚王殿下看着眼前已经两鬓白发的老人,他重重点头表示应下:“皇祖父的话,孙儿自然是要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