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拖不了几天而已,说不准她身后就在我们眼前。”话腔由深入浅,吐出的字句未连结到他的思虑。磐石所立,禅意其上,通彻的悟理或许就在这一念之中,他要做到谨慎专致。

    不言中,两人同望窗外,见了几片棉云聚拢又被吹散。

    苏暮情久居于荀唯清的房中未离。天色尚早,她也是避免独自为了那两人而烦心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子茵和花阁主是怎样了,那么多卫兵也没搜到一点影子。”她跪坐在檀椅上把弄着茶壶,时不时的洒落几滴在杯中。

    这杯中水写的是坎坷,要在溢出前控制住流速。

    “花在亭向来福大命大,多大的困难他都死不了的。他带着林子茵绝对出不了事。”意在调侃,倒是夹杂着心酸,“别总呆着不动了,你之前不是跟言离学做过梅花糯吗,火房还剩些食料,你去做些来给我尝尝吧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我还没学到言离师兄的精髓,有点难吃。”它差点手抖,险些将茶水翻倒。

    “会做就可以了,我只是有些饿了。”他起身拿了件挂在围挡上的披风披在她身上,“夜晚的风有些凉,你快去快回吧。”

    这是赶着苏暮情上架子了,毕竟找些事做分分心也是好的。

    “哦,好吧。”

    说巧不巧,去的路上竟与阮昕儿擦肩碰过。

    明明宽阔的石路,苏暮情压根没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,猛地被人撞了肩膀,才疑惑地停下。

    “不要仗着嗟来的偏心怜爱,就恃宠而骄,不是你的东西,抢来了也是要还回去的。”茫茫黑夜,只留一个背影,幽幽的传来声声训诫。

    “阮阁主是在讲笑话么。”苏暮情语气恭敬听不出多余的感情。面上的空凝,瞳孔的闪烁,悄然被昏雾遮盖。

    很显然,阮昕儿是想用苏暮情前世铸成的因果来揶揄今世未明由来的她。而迟幕长老虽有意隐瞒,但也封不住有心之人的嘴巴。

    遥想当时苏茗若试会反规,被逐出瑶山的时候,苏暮情曾拿着迟幕长老的符令下监牢去放人。苏茗若所知的瑶山禁事,原就是阮昕儿捣的鬼。苏茗若只得其一,不得其二,这也是阮昕儿的故意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