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可追没想到,陈新知带来了梅之弦已经遇害的消息。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。薛春春在电话里将情况介绍了一番,她还特意强调了包梵声安然无恙,想让调查组的人放心。可这一切在尤可追听来,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。

    包梵声安然无恙。在梅之弦死了的情况下还能呼呼大睡,一点儿都没有受到伤害。这原本给她的感觉是朱霜艳在陷害包梵声,可刚刚吕繁星的话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。她知道就在那里,却怎么也拔不出来。

    一直观察着屋内动向的陈新知见她这个样子,低声说道:“这个吕繁星,今天有点反常啊!”

    “啊?”苗秋千的反应倒是更大。

    “之前可没见她将矛头指向过谁。今天倒是奇怪,像是点名要说包梵声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她之前一直都不是我们的怀疑重点。这一次,她意识到了,自己成为了重点怀疑对象,要再不为自己辩解两句,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尤可追知道,陈新知就想让她将这些话说出口,毕竟自己说的话,更有说服力。

    “不止。在之前,我们考虑了犯罪手法,一直认为男性嫌疑人的可能性大一些。但是现在,蒋章台检测出的痕迹显示是女性,那嫌疑人就只剩三个了。包梵声又有了明确的不在场证明,而吕繁星也不清楚朱霜艳现在的状况。她自然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了。可追,你要记住,吴迢死的时候,只有包梵声的不在场证明是最有力的!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尤可追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不?”苗秋千睁大了双眼,“你可别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们,包梵声并不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吧?”

    “哎呦,不是!我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,那天晚上包梵声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。当时她是我最怀疑的人,所以,我一直紧紧盯着她。我说不,是因为想起了一件事。老陈,你还记得吗?关于祁家强遇害的案子,包梵声曾经说过,只要人人都是嫌疑人,身上都有一部分嫌疑,在没有明确人证、物证的情况下,还是有脱罪的几率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说什么?”陈新知问道。

    “祁家强的案子,他们每个人都让自己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,以平摊我们的怀疑。这一次,会不会还是他们合谋的呢?包梵声故意来找我,经过吕繁星的房间,目的就是为了洗清两人的怀疑。如果谁都不可能出现在现场,又怎么会有嫌疑人呢?”

    “你把我绕晕了。监控里确实没有人在案发时间出入吴迢房间的,对吧?也就是说,在调查的最开始阶段,每个人都没有嫌疑。那现在呢?吕繁星为什么要甩锅给包梵声呢?”苗秋千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跟我来!”尤可追说完,走进了询问室,苗秋千也紧跟着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尤可追气势汹汹的样子,让吕繁星眉头一皱。她坐下以后,就抱着双臂,一言不发,苗秋千见状也有样学样。

    吕繁星疑惑地看了看他们,本想开口问问,但她还是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