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沥在仓库中翻找许久后终于找到了那幅画。

    它被封存的时间已久,包裹着画的外衣沾着堆成絮状的灰尘,一动,就飞扬惹得人鼻尖痒。

    晏沥搬动画侧放到地下室的小窗前,唯一的一点自然光落在上头。马上就要拆开它,晏沥却紧锁眉头,手悬在半空中,犹豫不决。

    当时柏菡把画留在了他的独居屋门前,见都没见一面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画中会是风景?还是静物?

    他缓缓拨下了覆盖着画的外衣,心情与普通人拆盲盒一般,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随着包裹物一点一点的脱落,画的整体显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那是他的侧脸,背着光,金色细小的绒毛都被刻画出来了。画中人的眼神温柔缱绻,浸在灿阳的温暖里。

    晏沥愣住了,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发抖,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,指尖碰触凹凸不平的表面,仿佛闻到了颜料的味道,看见她执笔作画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咯噔一声,晏沥心中某处的一把千斤铜锁打开了,像被撕裂了。

    下午林沐琴给座机打来了电话,徐姨接的。电话里林沐琴说晏沥的手机打不通。徐姨搪塞了一番后在整栋房子里找晏沥,翻遍了每个房间都找不到他,她可以确定他今天并没有出门,但已经消失了好几小时,担心他是在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出意外了,急得直跺脚。

    忽然,她灵光一闪,想起那个堆放杂物几乎无人到访的地下室,连忙跑下去。

    在阴暗的通道里,推开那扇门,徐姨看到晏沥微微颓着身躯,站在透光的小窗前。

    她大气不敢出地站了许久,不见晏沥有任何动作,也没有说任何话。

    思索许久,徐姨迈着碎步,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到晏沥身后。

    “晏先生,您的母亲打来电话说无法联系到您……”她的声音渐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