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送走永康帝后,司徒骊随即赶到宫门处等着裴恪。

    然夜风凄凄,夜色茫茫,她久候其人不至,又见天边墨色渐明,心里惦念着还未处理完的政务,也不耐烦再等下去,就干脆跟手下人交待了下,若是等会儿瞧见了新科探花过来,便直接放他出宫。

    至于私下窥探的眼线们,听到这话,心里作何想法,司徒骊压根就懒得考虑。

    毕竟自参政以后,她与人彻夜商谈国事也已不是一两次。

    淫者见淫,若是每次都要顾忌那些污糟人的龌龊想法,以世间闺阁千金须遵从的女德女则自束己身……

    那她还争甚权?夺甚利?

    而跟司徒骊有婚约的谢氏——

    谢后‘所出’的司徒懋不能再登位,她眼瞧着便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女,谢家的嫡长孙是做驸马还是做未来的皇夫,相信谢氏能拎得清。

    既然不会解除婚约,也于利益无损,那么,司徒骊何必在乎那些虚名?

    若是那帮比百年寿木都腐朽顽固的老棺材板御史们拿这点攻讦她,她也不介意将他们的那些‘孝子贤孙’干得肮脏事,都掀开曝晒在□□下。

    饶是如此,待司徒骊处理完政务,且赶在早朝之前,将批阅好的奏折上呈到御书房后,还是没忍住,又踱步到了宫门前。

    那时已是晨曦微露,她问先前交待的人,可曾将探花郎安好无虞地送回了府宅,谁知竟得到个对方压根没靠近过宫门的答复。

    守卫宫门的御林军皆是一等一的好记性和好目力,那人就是生了翅膀在宫门上方飞过,他们也能留有些印象,既他们都说不曾见过,便是那人此时尚在宫中——不知生死。

    皱了下眉,司徒骊有些烦躁,不该信那坏小子的邪。

    如是,他哪里谈得上甚机敏?!

    或呆板或活泼,原来都挺傻的,早知道,早知道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