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霍白平可才批评了灌酒这行为,要是接了钱东的酒,岂不是自打脸?李修然怕他掉面子,忙对钱东道:“行啦,你还真当酒局喝上了?我们明天要录节目呢,都喝得醉醺醺的,脸肿成你这样去上镜,能好看吗?你不会就是打得这主意吧?也就翁顾没啥事儿,又好这一口,能陪你喝两杯罢了。”

    岑今低头,悄悄在桌下噼里啪啦地开始查“酗酒”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很担心,翁顾说起自己父母的事时,看起来好像已经释然了,但是一个憋在心里闷了十几年的大秘密,又是足以毁灭他原本世界观的事,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人,真的能完全看开么?他说“没有人期待过我的出生”的时候,是什么心情?她怕他只是故作轻松地把这事儿翻篇,实际上心里还梗着刺,才借酒消愁。可是这种事儿也不能直接去劝他,像翁顾这种心气奇高的人,最怕的便是别人同情他。岑今这么多年来,什么都不会,就学会了给傲娇顺毛,因此打算先查查相关的专家。

    谢鸣意凑过来看她的手机:“你在看啥?”

    岑今迅速地关掉手机屏幕: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谢鸣意本来也就是随便看一看,见她躲闪,反而真的起了好奇心,拧过身子来要抢她的手机,岑今皱眉往后退,伸长胳膊把手机藏得更远:“干嘛呢你,当在你自己家呢,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这么没大没小的,快坐回去。”

    她手都伸到眼皮底下了,翁顾也就不客气地把她的手机接了过来,放到自己的手边,然后侧过头,皱眉看那俩人过于亲密的样子。要不是这里人多,他准得问一声“男女有别不知道么”,又怕提醒到他俩,真勾出点情愫来,因此也只能用眼神示意他们注意点。

    岑今坐端正了。

    钱东敬了一圈酒,才赔不是,说还得去另一桌那儿打声招呼:“老哥们别走,我去那头招呼一下,回来咱们接着喝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忙你的去吧,我们这儿也该散了。”翁顾知道在这边吃饭的都非富即贵,要不也不用钱东亲自去张罗,便道,“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,就懂点事,我知道你们厨房肯定还有好东西,别藏了,留给不识货的人不是浪费了。”

    钱东连声道“好”,安排去了。

    李修然笑着说:“翁总今天破费啊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的。”翁顾道,“李老师之后节目里多多关照我们家的小孩儿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李修然便对谢鸣意说:“你们翁总可是难得跟我们用到‘关照’两个字啊,弄得我都受宠若惊了。不过关照谈不上,这综艺开起来就是为了给新人机会的,选手们表现得好,能被人认识、积累人气,获得更多的机会,对咱们做导师的又何尝不是如此?节目录制的时候你的思路一定要清晰,你需要什么样的选手,你能指导他什么,又能带给他什么。其实今天你的经纪人在发布会上的发言还是很有道理的,你自己要有信心,才能让别人对你有信心。”

    这话不止是说给谢鸣意听的,蔡芸芸和卓望也赶紧记在心里。

    “其实有些话都是咱们这行默认的了,比如这次选秀,你们公司肯定都派了已经签约,至少签了意向约的练习生过来参加,借这个节目增加曝光,积累粉丝基础,方便出道后的安排。我自己公司也派了,没什么不好说的。不过有一点啊,对自己公司已经签下的艺人照顾点是应该的,但是比赛k环节,也不能照顾得太明显,要是真比不过人家,硬着头皮吹和偏袒,叫人看出来了会不好收场。选手初展示的时候,很多看热闹的观众看不出门道,咱们的评价能给他们起到一个引导作用,确实会对选手人气产生不小的影响。但这毕竟是个比赛,后期会有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观看,如果我们这时候还不公正,那可能会弄巧成拙。”李修然说完,又笑道,“不过公司已经看好、包装过的练习生,肯定要比真正的素人好的,这点我倒是对大家都有信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