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女人似乎已经回去了,屋内和院子里都不见她的身影,搬运的工人搬完最后一趟行李也逐渐散去。

    她跨出门槛,踱步到院子里,意外地听见了熟悉的声音——

    “爸,你今晚还泡脚吗?”

    “等你妈回来再烧水吧,她聊天怎么聊这么久?”

    “那我先烧水泡一泡,在故宫转了一天,脚底都磨出了泡。”

    四只眼睛隔着一道矮墙在黑夜里碰撞到一起,单星回吓得在院子里打好水的水壶都弹掉了盖子,惊叫一声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    沈岁进意外的娇笑出声:“真巧,咱们不仅是新同桌,还成了新邻居。”

    “你搬到隔壁院儿了?”单星回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茶壶盖子,重新安装好。

    “上午刚搬来的。这院子的墙真矮,早上我还嫌它不够遮挡,让我爸找泥瓦匠加盖得高一点,现在觉得就这样也挺好。”沈岁进笑眯眯的,忽然觉得和新同桌缘分真是不浅。

    大概是觉得她那院子太过寂静,院子里还有没摆进屋的家具,显得家里有些潦草,单星回便问:“你家现在就你一人?”

    他知道她刚没了妈,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,便这么问。

    沈岁进点点头:“我爸还在实验室呢,不过应该快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二人还打算掰扯几句,谁知华秋吟和段汁桃她们一前一后迈进了各自门院。

    “岁进,你想吃点什么宵夜?阿姨准备去食堂打点回来,这么晚了,你爸爸一会回来也该饿了。”

    “单星回,你怎么把屋里的拖鞋拖到外面院子来了?!”

    此起彼伏的女声,一个温柔婉转,一个尖声锐利,真是风格迥异的夜鸣曲双重奏。